一场对“学术不端”的整治波及全国高校

　　一场对“学术不端”的整治波及全国高校

　　艰难的毕业季

　　肇始于演员翟天临论文造假，一场自上而下的对于“学术不端”的整治，波及了全国几乎所有高校、教师和毕业生。对于全国840万高校毕业生来说，刚刚过去的，是一个比往年都要艰难的毕业季。

　　突然紧张的态势

　　事情起变化的速度，比人们想象中快得多。今年3月初，在导师办公室里，上海一所知名大学的工科博士生小汤听到了自己将被延期毕业的消息。因为心理落差太大，他狠狠哭了一场，第二天又乖乖回到实验室工作了。

　　早在一年前，他就满足了博士毕业最重要的要求——发表足够数量或者是影响因子足够高的SCI。在一个月前，导师也收下了他的毕业论文初稿——这是师门不成文的规矩，导师收下论文，就代表默许你毕业。而今年这个规矩被打破了。小汤也并非孤例，今年同一师门的所有硕、博士生全部延期毕业。

　　这一切都与2月末的政令有关。翟天临被查出学术不端后不久，教育部公布2019年工作要点，在高等教育方面，“将强化对学术不端行为的监督查处”。一周后再次发文，要求加强研究生考试招生及培养管理工作，对学位论文作假行为“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武汉一所知名高校的辅导员告诉记者，许多整改措施都是在今年的毕业关头紧急启动的。这就是大多数毕业生遇到的核心矛盾：因为翟天临事件发生在2月，硕博士生们的论文往往已经接近完成。按照往年要求写作的论文，无法达到新的、更严苛的标准。究其根本，他认为在于教育部的惩罚机制。“如果学院最后没通过教育部的抽检，会缩减招生指标，严重的就撤销你的硕博士招生点。比起这个来，学生延迟毕业，不会产生那么大的影响。”

　　蝴蝶效应

　　“翟天临事件”波及的人群远远不止应届毕业生。一些已毕业的学生，也惊讶地收到了修改毕业论文的通知。另一些人直接收到了学位被取消的通知——今年春天，教育部启动了对过往学位论文的倒查。中国政法大学有3篇硕士学位论文被查出抄袭、剽窃，学生被取消学位，对应的3位导师也被取消招生资格。

　　对明年毕业的学生们来说，接下来将是艰难的一年。北京电影学院的一位研二学生刚刚完成了开题报告——先后改了4次，才被通过。研究生、博士生导师的招生资格，同样成为整改重点。在中南大学，那些没有博士学位的导师不再被允许指导学术型硕士。甚至连高考自主招生也受到了影响。一位亲历了今年自招全程的江苏考生说，几乎所有高校的自主招生名额和优惠都大幅缩水。

　　严令之下，各种匪夷所思的故事开始流传。中央戏剧学院教师尹珊珊在微博上说，她有个朋友今年博士毕业，学术水平不错，对专业也真心热爱，结果论文查重没过——他的确抄了，但他抄的是，自己上一篇论文的一部分。东南沿海某大学一位心理学硕士毕业生的论文通过了所有程序的审查，甚至被推优，却在毕业典礼前两天的最后一次查重中被拦下，原因是她原创的致谢部分全部飘红，因此延毕。还有人实在没办法，把致谢改成了文言文。

　　为了降重，学生们各显神通。一些人用了AI软件，出了不少笑话——“羊群效应”被AI改成了“牛群效应”;“土豆”被改成马铃薯。看起来没毛病，但这位同学写的是优酷并购土豆的案例。

　　最好的结局

　　这场“学术不端”整治背后，一些问题被凸显出来：中国高校的学生受到的是怎样的学术训练?有多少人读研读博是为了投身真正的学术工作?

　　从中国开始大范围实施论文毕业制度至今，已经过去38年了。这个论文制度与更大意义上的中国学术训练体系，是经过历史检验的，但它们却在具体执行中变了味儿。“翟天临事件”恰恰暴露了这一点。这也是为什么今年教育部的所有动作并不指向制度本身，而是指向制度执行的每个步骤和细节。

　　7月1日，经历了漫长而波折的毕业季——盲审不通过，修改后通过，又再次被抽查，再次修改——之后，暨南大学一位硕士毕业生给记者发来了信息，推翻了她之前对论文评审的抱怨：“总体来说，我发现翟天临给大家创造了一个发泄口。我们是在把自己没有尽到的学术责任，转嫁到他身上。真正的大问题，还是我们的不自省。”

　　受访者们都对这次改革有美好的祝愿，希望多年来难以撬动的结构性困境，能毕其功于一役。对这次改革，中国政法大学教授洪道德最希望的是，能改变中国导师与学生的数量对比。过去中国高校对数量非常在意，拥有全世界排名第一的博士生数量，“现在我们要转到质量上来。”

　　他期待今年这样的政令执行力度始终不变。当所有人都开始重视学术质量，眼下这种一位导师带七八个，甚至十多个博士生的现状，就不太可能继续维持了。也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日本老人就业率创新高

　　日本总务省9月15日公布的数据显示，2019年恰逢婴儿潮一代(1947-1949年出生)全部进入70岁的年份，预计全日本70岁以上人口总数达到2715万人，比2018年增加98万，在总人口中的占比达到21.5%。数据显示，日本总人口为1亿2617万，比2018年减少26万。65岁以上人口3588万，比2018年增加32万，占总人口的28.4%，创历史新高。此外日本65岁人口在总人口中占比也是201个国家和地区中最高的，比排名第二的意大利(23%)和第三的葡萄牙(22.4%)均高出5个百分点。这预示着日本将进入超高龄社会，医疗、养老金等社会保障制度改革势在必行。

　　鉴于劳动力不足，65岁以上人口成为日本就业人员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数据显示，2018年65岁以上人口就业人数达到创纪录的862万人，比前一年增加55万人，连续15年保持增长。在就业人口中的占比也扩大至12.9%，是1968年有可比数据以来最高的一年。65-69岁人口就业率为46.6%，70-74岁人口就业率为30.2%，75岁以上人口就业率为9.8%。以产业来看，老年人口就业以批发零售业居多。(据新华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