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外履痕 那个遥远的国度

　　从小到大，朦朦胧胧之中，总感到那是一个遥远的国度。这个夏天，我校老师得到了出国机会，我随大部分老师去了南半球的澳大利亚——那里人们都称之为澳洲。

　　飞机飞了10小时多，到达澳洲第二大城市墨尔本时北京时间正好12:00，而我的手机换了芯片，已自动更换成当地时间14:00了。透过机舱窗口俯视，看到的都是低矮的房子。穿好冬装，顺利出海关，登上大客车——奔驰牌，够豪华的。司机是白种人——据说这里很多打工者是白种人。华人导游说，澳洲人一般都住平房，到了墨尔本市中心才有高楼，当天是星期日，市中心人也少，都去郊游了，澳洲人过的是慢节奏的慢生活。第一个旅游项目是与市民一起乘有轨电车观市容。凄迷的景致，感到市容不如慈溪。票价4.4澳元，1澳元兑换人民币4.8元，需付20多元人民币，这价格也太高了吧!导游说，到澳洲要调整好心态，把1澳元当1元人民币用。一辆2匹马拉着的车在并不平坦宽阔的大街上驰来，西方前工业时代的马车，驾车的是2个披着红色大氅戴着爵士帽的男士，英伦味很浓，付150澳元就可以坐上马车。看到了哥特式建筑——1897年10月启用的圣派翠克大教堂。三座高耸的尖塔是1939年完成的，最高的达103米。内部有精致的彩绘玻璃窗，不论木雕或石匠技术都显示出纯熟的技法，显得富丽堂皇。我似乎穿越到了文艺复兴时期。到了库克船长小屋。1770年英国人库克发现澳洲大陆，第一次宣布澳洲归属英国。后人将这名殖民者称为澳洲的建国者——怪哉!1934年，澳洲人出资800英镑买下他在英国的故居，一块块拆下来装在253个箱子里，重量达150吨，海运过来照原样组建。这里现被安排为澳洲重要的旅游点。周围的菲罗兹花园大树很多，不少树叶凋零了，提醒我这里是冬季。后来才知道澳洲冬季90%以上的地方不会下雪，只有山区有时会在0℃以下，不少外国人甚至一年四季只穿短裤。第二天，我们乘了半天汽车，到大洋路观赏十二门徒石。大洋路是参加第一次世界大战从英国归来的澳洲士兵，因经济萧条，被政府安排到这里修路，1932年才建成。蓝蓝的海水里矗立着几百万年风化和海水侵蚀形成的独立礁石。几天后一位宁波的专家发朋友圈说，这里的断壁岩石原先叫做“大猫和小猫石”，改名“十二使徒岩”后，名气陡长，游客猛增。我近距离看到的一边是2块岩石，远距离看到的一边至多是5块大岩石，后来才知道十二使徒岩确已仅剩7块，由于波浪缓慢地侵蚀着根基，一些“使徒”倒塌了。周边没有建筑物，也没有一个服务人员。风好大，我们费尽力气才拍成集体照。大洋那边已是南极洲，我想起了海南岛的“天涯海角”，之南有南中国海，再南有南太平洋，最荒凉的天涯海角原来在这里。

　　离开维多利亚州的墨尔本，乘飞机来到昆士兰州的凯恩斯。这里地处热带，居民仅15万。经常看到一片片绿色的草地，一栋栋别墅盖在被分隔开的几十亩草地上，牛、羊自由地吃草，奶牛自动走到挤奶处，傍晚都自动到树底下睡觉，没有放牛娃、牧羊人，没有牛栏、羊圈，是天然的牧场!酷牛农场的自助餐有牛肉炖土豆、鳄鱼玉米汤，有人说还有袋鼠肉。到了库伦达热带小镇，短短的街道，还在运行的绿皮火车。到了海滨大道，海岸上有座人造游泳池，四边沙滩有不少当地居民或坐或躺，白种人喜欢将皮肤晒黑。第二天，到了全球最大最长的珊瑚礁群，看到了被列入世界自然遗产名录的大堡礁。乘游轮来到绿岛，导游强调，这里的一棵草、一粒沙都不能带走，否则违法。乘玻璃船驶向远处，看海底的活珊瑚，许多游鱼穿梭其间，更有硕大的海龟在徜徉。有的老师自费潜水去赏珊瑚，半潜，浅潜，但没人深潜。珊瑚栖息的水域，颜色从白、青到蓝靛，绚丽多彩。珊瑚有淡粉红、深玫瑰红、鲜黄、绿色，鲜艳异常，形态万千，有扇形、半球形、鞭形、鹿角形、树木状、花朵状……游目骋怀，极视听之娱。离岛前，我在微信上拟了一首诗，被同行的学生看到竟背出来向旅伴们公布了：

　　澳洲冬季任逍遥，

　　忽忆银河铺鹊桥。

　　绿岛顿生无限意，

　　频发微信胜笺条。

　　农历七月初七过去了，乘飞机来到同属昆士兰州的布里斯班，这里是澳州第三大城市，我感觉到了春秋的温度。我们来到1986年世界博览会硕果仅存的尼泊尔馆，观赏300名能工巧匠的手工雕刻。下午来到黄金海岸的海洋世界。我们一组6人乘直升飞机在天空俯视黄金海岸蔚蓝色的海水、金黄色的海滩、蓊郁的树林、漂亮的建筑和停泊在港湾的密密麻麻的游轮，太壮观啦，真有“披襟当风，荣辱偕忘”之感!海洋世界里的动物鹈鹕、海豚、海豹有点面熟，而那水柜里的水母像一朵朵红花，让人喜出望外。第二天早上有个自费项目乘游艇，我和大部分老师都参加了。游艇快速前进，无心看岸上成群的豪宅，大家在船头、船尾摆拍，在驾驶台与驾驶员合影，船上用大虾、香槟热情招待。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我高高地举着手，等候海鸥从空中飞下来啄走吐司，一张张照片定格了海鸥刚啄住吐司还未飞起来的瞬间。海鸥成群结队地飞来，所有老师都兴奋得忘乎所以!到冲浪者天堂了，望不到边的大海波浪滔天，是涨潮了吗?外国人在驾驶冲浪之舟，我们赤脚走在细细的沙子上、海水里，音乐老师现场给我拍了一段配乐的微视频。赶往天堂农庄，亲近袋鼠、鸸鹋和考拉。袋鼠是澳洲特有的动物，早就熟悉。鸸鹋像鸵鸟，正在栏杆内走动，体格稍小于鸵鸟。考拉(又称树袋熊)是澳洲的珍稀动物，每天睡18个小时，只有晚上醒来。我们的运气极好，考拉正坐在树枝上活动，计算机老师是位摄影爱好者，拍下了许多憨态可掬的考拉。导游说，澳洲国徽上的两只动物是考拉和鸸鹋，袋鼠太普通了，选不上，但新版“列国志”《澳大利亚》(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4年7月出版)一书否定了这个说法：“盾牌左右两边分别是澳大利亚的特有动物袋鼠和鸸鹋”(P30)。这天最后一个项目是体验华纳兄弟电影世界，鲜艳的五星红旗在门口高高飘扬，我们看4D电影，看飞车表演，与卡通人物合影，乘过山车，看花车游行。最刺激的是看飞车表演，在互动环节，同行的一位数学老师激情的劲舞表演被摄入镜头在大屏幕播出，我们中国人也嗨!昆士兰州的环保令人赞叹，特别是绿岛和黄金海岸，大自然真妙不可言。

　　黄金海岸有机场，我们想一早飞悉尼。想不到延误了5小时。中国有台风，澳洲没台风，然而蝴蝶效应应验了：家乡的超强台风“利奇马”影响了我校的另一个团队，当天滞留墨尔本机场一天，不能飞到上海着落。但是，影响我们短途航行则显然没道理，可见澳洲的机场管理水平还不够现代化。我们中国航班延误会发食品，但澳洲没有。午餐自理，方便面卖15澳元一盒。逛机场的商店，前两天已买了有绿色三角形袋鼠标志——代表澳洲制造的a2奶粉，今天买了美国产的“维密”——维多利亚的秘密，澳洲的绵羊油、新西兰的木瓜膏是后来在悉尼买的。到悉尼已是傍晚，蓝山观景被取消了。悉尼属新南威尔士州，居住着来自100多个国家的移民，550万人口。第二天又是一个星期日，我们直奔皇家植物园，看见了一棵特别高大的澳大利亚国树——桉树挺立在悬崖上，考拉就是吃桉树叶生活的。看到了澳洲标志性景点悉尼歌剧院，与海港大桥相邻，婀娜和雄伟、浅色和深色、曲线和直线相映成辉，构成了一幅反差强烈又协调一体的上一世纪的美丽图画。景区当天无车，我们步行得脚都酸了，才拍到了以歌剧院和大桥为背景的合影。这天参观了悉尼大学，全澳洲历史最悠久的大学，整个南半球首屈一指的学术殿堂和全球著名的高等学府之一，被誉为“南半球的牛津”。这幢建筑好眼熟啊，噢，魔法学校!原来是《哈利·波特》电影的取景地之一。回想两天前访问昆士兰大学，与校园里的大学生交谈、合影，感受一百多年建校史的人文气息——澳洲的高等教育是名列世界前茅的。12：30，我们犹如回到了中国，华人当老板的“渔人码头海鲜酒家”挤满了来午餐的华人。挑了单价200澳元的3千多克的澳洲大龙虾，等了近两个小时，平生终于第一次饱食了昂贵的大龙虾。以至于晚上乘豪华游轮看悉尼夜景享用免费晚宴时，面对龙虾、大虾、牛排、蛋糕仅尝了一下味，再也提不起食欲了。作为澳洲第一大城市，悉尼是现代化的，然而在我们的观感中，似乎也不怎么现代化。

　　在悉尼机场，我们登上了中国东方航空班机。9：08，高度9755米，已飞237千米，待飞8391千米，飞行速度为每小时898千米，过了一会儿飞机升高到10000多米，速度达到900多千米。座位旁没有同事，我脑海里不时闪现首次澳洲之行的画面，我们走马观花，游览了澳洲六个州中的三个，体验到了导游所说的与中国反着来的澳洲：中国属北半球，现在是夏季，澳洲属南半球，现在是冬季，只是这里的冬季并不冷;中国环境保护正在不断推进中，澳洲的环保一向保持着很高水平;中国汽车靠右行驶，澳洲靠左;中国有大量的中文媒体也有各种外文版的媒体，澳洲所见仅有英文电视台和英文书籍，我们只能通过微信收看中国的媒体;中国人勤劳节俭，澳洲人工作效率不高，银行存款额极低，而且多为华裔所存;中国是发展中国家，2018年人均GDP8582多美元，澳洲是发达国家，2018年人均GDP56135多美元，教育资源、医疗资源、福利保障都很优越——但我们感受到的生活质量并不高，物价高，吃的食物无法与我们慈溪丰富多彩的海鲜、蔬菜相比，服务水平低，普通人的工资远低于人均GDP，比我校教师多不了多少，城市繁华程度比之于中国更是望尘莫及;中国有5000年文明史，澳洲在白人200多年前首次登陆时宣布这是“空地”——不承认大量的原住民为人;中国的领导人是中国人，澳洲的国家元首是英国女王;中国独立自主，坚持改革开放，追求人民的美好生活;作为英联邦和五眼联盟成员国的澳洲则有政客刚宣布，澳洲将永远不会损害它与美国的长期盟友关系。几个华人导游都是主业之外的兼职就说明了澳洲老百姓的生活并不富裕……

　　10小时后，飞机到达浦东机场，随之我们平安返回学校很快抵达家里。从澳洲那个遥远的国度旅行回来，一个感觉油然而生：还是家里好，祖国好!